第九十五章:只剩下我们两人了(1/2)
如果他没有武器,他将无法在受到攻击时打败感染者,如果他的背包里没有食物和水,他就会饿死。
只要他们暴露在被感染者的威胁之下,武器就是必要的,即使他们要从其他地方获得它们。
他们偶尔会转身检查他们之间的距离,但每次都有一大群感染者接近他们。
偶尔他会停下来射击一个从群体中脱颖而出的个体,但即使那样时间也是浪费。
如果他使用所有的子弹,他也许可以打败它们,但新的群体可能会再次出现。
他们只瞄准桥头,只杀靠近他们的人。
几辆军车和几辆警车停在桥前,地上散落着许多弹壳。
身着迷彩服的警察和护卫队人员的尸体靠在路障、沙袋和警车的引擎盖上。
他已经可以看到河对岸的另一个城市了。
但是中途,他们不得不停下来。
钢筋混凝土制成的桥梁,正好在河中央的部分已经消失了。
桥梁顺着南北流动的河水一分为二。
桥梁的断面裸露在外,弯曲的钢筋上滴落的雨滴被浑浊的褐色河水吞没。
或许是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断掉的部分微微垂下。
显然,护卫队试图炸毁桥梁以阻止感染者。
从浑浊的褐色河水底部,露出了像是倒塌的桥梁残骸的钢筋混凝土,以及似乎与它一起倒下的客车尾部。
或许是在码头安放了一颗炸弹,然后被炸飞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支撑物的巨大圆柱体沉入了河中。
“……”
他知道护卫队在各地封锁交通网络,防止感染者扩散,却不知道这里的桥梁也在被破坏。
他们应该假设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他甚至不能使用那条逃生路线。
“等等,我说不定能从那边过去。”
他的膝盖几乎失去了力气,但采燕的话让他回过神来。
采燕指着大梁的北端。
那里曾经有一条人行道。
“那边的宽度很窄,跳下去说不定还能过去。”
与他们所在的位置隔着护栏对面车道的桥梁被严重破坏,到另一边的距离比公交车垂直排列要长得多。
不过,随着向北推进,塌方的面积逐渐变小,正如采燕所说,北侧人行道上的洞口只有4米左右。
看来只有那里被破坏的面积很小,应该是爆炸失败的缘故。
当然,如果他助跑跳跃,他也许能以某种方式到达它。
问题是他能不能背着重物跳到对岸。
他大学体能测试跳远的时候,成绩是4.5米。
这比平均水平高一点,但如果它落下50厘米,他就会一头扎进河里。
受台风影响,河水暴涨,除了被炸毁的桥梁残骸外,还有石块、汽车、折断的树木从河中探出头来。
浑浊的棕色海水冲击岩石,溅起白色的水花。
如果他跌倒,他可能会死。
要么淹没在浑浊的水流中,要么死于猛击全身的岩石和瓦砾。
但他们别无选择。
感染者已经到达桥上,如果他们现在回头,他们必须从丧尸群中间切开。
如果他越过对岸,生存的可能性会更高。
就算是赌注很大,如果成功了,他们这边的感染者也追不上了。
就算有几只幸运地跳过塌陷区,也比对付一个看起来需要上百只的兽群要好得多。
“走吧,若溪,没有别的路了。”
“是啊,现在不能回头了,不过跳进河里很危险。”
一边说着,张若溪一边开枪,一边拉动枪机把手,将空弹药筒弹出。
空弹药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很快就被呼啸的风声淹没了。
被风吹走的弹壳在某处滚动。
“我做主,你们两个先跳过去!”
张若溪说着,但是现在不是交流的时候,他会乖乖听从她的吩咐。
而且,如果他先穿过裂缝的另一边,他可以在张若溪终于飞起来的时候从安全的位置支援她。
“知道了。采燕,他们快点走吧。”
“我很想那样做,但是……我恐高。”
采燕看着他的脸,露出局促的笑容。
话说回来,第一次见到张若溪的时候,她在公寓楼的屋顶上瑟瑟发抖,连低头都不敢。
而现在,当他看着采燕的腿时,她一点一点地发抖。
桥梁至河面高度约10米。
除此之外,由于水位上升,底部变得泥泞。
他确实有点害怕,而有恐高症的采燕更是如此。
但他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些。
不知道是不是恐高的缘故,再不去彼岸,他就死定了。
“你们快走!”
“但……”
没有示威,没有罢工。
他用力把采燕拉到人行道上大喊:
“我们跳吧!”
但是,即使在他的脑海中,他也在想她是否会到达彼岸。
扶手和栏杆随路在河底,不能跨过去。
如果是救援队,或许可以拉个绳子,越过对岸,可惜他们没有那个本事。
就算有,也没时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高了!”
“那我先试试跳吧,成功了你也去。”
采燕告诉他,在这种时候她有恐高症。
他有点生气但是他无能为力。
只能那么说着。
他回头看着张若溪、
张若溪也是看着他,用一种仿佛在说“没关系,快走”的眼神看着他。
只有5米,但如果他不能飞那个距离,死亡就在等待着他。
如果他留在桥的这一边他会死,如果他掉下去他会死。
采燕会害怕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如果他不先给她做个例子,她将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好吧,如果我成功过去的话,采燕你也要跟来,不然的话,若溪就过不去了。”
他想把行李留在后面,但那样的话,他会像遇见张若溪时一样饥渴难耐。
他相信在过去六个月的生存中,他的体力得到了改善。
他所能做的就是祈祷他的弹跳力在提高。
在他们身后,张若溪继续开枪。
他们不能只是拭目以待。
他离开塌陷区足足有十米远,深吸一口气,开始奔跑。
全力跑过10米距离,来到一分为二的桥西侧边缘时,右脚踢踏柏油人行道,纵身一跃。
这一刻感觉很长,就像慢动作播放视频一样。
呼啸的风声和河水拍打碎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张若溪在她身后战斗的枪声和感染者的呻吟和尖叫声被他从意识中驱逐了出去。
他能感觉到每一滴雨滴打在他的脸颊上。
如同科幻电影中的场景,雨点仿佛静止在空中。
爆炸造成的桥梁裂缝看起来就像是巨大怪物的嘴巴。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惊魂未定地落在了桥的东侧。
他能感觉到破裂的沥青碎片在他的鞋底上摇摇欲坠。
因着陆冲击而炸裂的桥梁断面露出了钢筋,附着在上面的混凝土块掉落到河里。
“……怎么样,跳起来了!采燕快过来!”
就在他转身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跳还在加速。
要是突然刮起逆风,他就跳不过去了。
采燕似乎还不敢跳,但在他“快点!”的催促下,她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奔跑。
张若溪还在桥的另一边战斗,争取时间。
她连上膛的时间都来不及,松开步枪,拔出左轮手枪,一个一个地击落了向他跑过来的感染者。
他后退一步,靠近唯的着陆点。
如果她不能跳过桥上的缺口,他就得快点抓住她。
采燕开始跑起来。
她的脸上似乎浮现出恐惧的神色,但脚步却从未停下。
就这样,它贯穿了最后五步,朝着这边飞跃了一大步————————。
就在这时,身后吹来一阵大风。
他认为这对采燕来说是一个逆风,但他无能为力。
不过幸好她能走到这边。
落地时,她的脚被斜斜的桥边夹住,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倒下,他整个人都抱住了她。
即便如此,她的气势也没有停下,被人从背后狠狠撞在了地上。
没有时间享受唯身体被推的感觉。
他连忙站起身来问道:
“你没事吧?”
采燕在回答:
“我很好”
后试图站起来,身体摇摆不定。
“哦……!我好像扭到腿了。”
似乎她落地时失去了平衡,双腿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采燕想再次站起来,但因为护着受伤的右腿无法站直。
“你可以行走吗?”
“可以,但是跑步的话,会有点麻烦……”
幸运的是,目前还没有感染者来到大桥东侧。
当然,也有可能不仅激战的对岸有感染者,就连这边的城里也有感染者,只是目前还没有看到而已。
如果若溪和他能一起支持她,他们或许可以为此做点什么。
他觉得有人在他脑海里低声说这是一个障碍,他应该放弃它,但他忽略了它。
不要再走容易的路了。
为了不再有遗憾,他想拼到最后一刻。
当然,他的生命很重要。
“好吧,你先走,我先会支援若溪。”
与其等着若溪过来,不如让采燕先走,这样会节省一点时间。
她腿上有伤,就算再往前走,也拉不开多元距离,但现在,哪怕是一秒钟,都是浪费时间。
采燕点点头,转过身,拖着右腿走过桥。
他一转身就对张若溪喊道:“快过来!”
“明白了!”
右手拿着左轮手枪,左手拿着刀的张若溪大声喊道,割断了接近的感染者的脖子后,向人行道跑去。
感染者和张若溪之间的距离已经大大拉近了。
在助跑过程中,她别无选择,只能毫无防备。
他单膝跪地,举起了步枪。
向试图咬张若溪的感染者开枪,并支援她继续奔跑。
在裂缝之外,感染者几乎就在若溪的眼睛和鼻子前。
以消失在河床上的触觉方块为标志,全速奔跑,高高跃起的张若溪的身姿,简直就是一个绝妙的词。
跟着她一起升天的感染者伸出手去,却一个接一个落入了涨水的河水中。
张若溪跳过4米的缺口,双脚落在断成两半的桥梁东侧,微笑的看着他。
虽然车丢了,但三人还是暂时逃过了感染者的追杀。
就在他松了口气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吱吱作响的声音。
“什么……?”
他的视线突然向前倾斜,他可以看到裂缝下方一定有泥泞的棕色水流。
当他意识到不是他的身体在倾斜,而是地面在倾斜时,已经太迟了。
伴随着金属弯曲般惨叫般的沉重声音,原本被炸飞失去支撑的那部分桥墩开始急剧倾斜。
到现在为止,它都设法保持平衡,没有掉进河里。
失去支撑,突入虚空的桥梁,好歹还靠着坚固,维持在了原来的位置。
然而,当他们登上它的时候,它开始像跷跷板一样大大倾斜。
一条大裂缝贯穿道路,切割面向河流倾斜。
混凝土块从被破坏的地方一个接一个地掉进河里。道路分裂、下沉和弯曲。
而在大幅倾斜的大梁边缘站着刚刚来到这边的若溪。
当他看到尸体从倾斜的道路上滑落时,他失去了平衡,尖叫着开始奔跑。
“若溪!”
大喊并伸出手。
滑下陡坡的张若溪伸出了手,他握住了那只手————————。
就在大梁倒塌时,若溪掉到河底之前,他设法抓住了若溪的手臂。
他用左手抓住了残存的人行道扶手,用右手抓住了张若溪的左手腕。
紧接着,眼前坍塌的道路残骸崩塌掉进了河里。
伴随着轰鸣声,腾起一道特别大的水花。
张若溪摇摇晃晃的身体绕着他的肩膀左右摇摆。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张若溪,大概是终于明白自己差点要死了吧。
她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谢谢你。”
“待会儿谢谢,请现在拉起,不要动。”
话虽如此,单靠一只右手似乎很难将张若溪抬到桥上。
右肩承载着行李的重量,也承载着她的体重,疼得随时都有可能被扯断的感觉。
他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他的左手上,左手托着栏杆的残骸,但是他做不到,他几乎要趴在地上了。
如果他现在松开扶手,张若溪的体重会把他一头栽进河里。
而且,桥梁的坍塌还没有停止。
码头的尖端还在倾斜,金属吱吱作响的难听声音响起。
看到面前的柏油路出现了一个大裂缝,他更加用力地用手臂将她拉起来。
倾盆大雨弄湿了他的手。
“若溪,请把你的行李扔掉!太重了提不动!”
没有片刻的耽搁,张若溪单手解开肩带上的扣子,松开的背包掉进了河里。
丢了行李很遗憾,但他现在不能说。如果他不能把她举起来,他也会死的。
多亏丢掉了背包,他的身体稍微轻松了一些,但他还是抓住了张若溪的胳膊,才没有让她掉进河里。
低头一看,张若溪身后是汹涌的棕色泥水,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担忧表情。
每次风一吹,身体一晃,右肩就好像要脱落一样。
“你就不能随便抓个地方上来吗?我一个人做不到。”
若溪试图用自由的右臂抓住从桥墩裸露部分伸出的钢筋。
然而,就在刚才,她还无法到达能够找到线索的地方。
另一边,被感染的人似乎认为这是抓住他们的机会,不停地从桥上的缺口跳过去。
根据本能行事的感染者没有恐惧,即使从跌倒会丧命的高处也毫不犹豫地重复跳跃。
很多人都来不及抓住悬在空中的张若溪,就一个接一个被吸进了河里。
如果他们就这样待在这里,所有的感染者最终都会跳进河里自尽。
他是这么想的,但在那之前,桥梁会垮掉,他们都会掉进河里。
尽管它们遵循自己的直觉,但感染者似乎有一定的判断力。
它不会尝试在折叠部分的宽度较宽的地方跳转,而是尝试从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跳转。
如果他们之间的距离增加,鲁莽的跳跃可能会停止。
“如果有采燕在的话……”
就算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也能把张若溪拉起来。
这么想着,他努力将目光转向身后,这时枪声响起。
开枪的是采燕。
在枪口的末端是一个感染者。
那边也有感染者。
“这边也有丧尸!”
只装了两发子弹的霰弹枪开火了,采燕大喊着举起左轮手枪。
不过,采燕的枪法不准,她的实力还不足以准确地射中正在奔跑的感染者。
从摇摇晃晃的枪口中射出的38口径子弹只从感染者身边飞过。
当一枪击中感染者的一侧时,枪声变成了锤子敲打空雷管的干脆声音。
采燕的警用左轮手枪枪管短,精度低,只能装5发子弹。
采燕急忙挥出圆筒想重新装弹,但跑来跑去的感染者拉近了她和她的距离。
“快逃吧,采燕!”
他尖叫,但她无处可逃。
他身后的河流,他面前的感染者。
五发0.38口径的子弹在她试图从口袋里取出时从她手中滑落。
当他松开手枪并拔出刀时,已经太迟了。
感染者用力击打采燕的身体,并在她倒地时骑马试图咬住她的喉咙。
采燕伸出手想要按住它,但很明显,她已经不知所措了。
“快帮助我!”
他听到了采燕的尖叫声,但他无能为力。
双手被挡住,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也在摇摇欲坠。
想要立即抬起若溪并帮助采燕。
他不能两者都做。
他抓住栏杆的左手的负担突然增加,他注意到摇摇欲坠的桥梁的坡度在增加。
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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