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破山伐庙！(2/2)
在这等庞然大物面前宁采臣甚至不如他的一颗牙齿大。
“人不过是田地之中的韭菜，割完一茬还有一插，甚至不需过多的在意便能一直存在，我兴起之时让其洪水泛滥，兴衰之时便是闭目养神，如此渺小的生命有何在意。”
龙王慢慢的加重语气。“反倒是你，打扰我之休眠只是为了这般事，你可知罪？”
身为龙王自然是能够感觉出宁采臣的神异之处，可是凡人始终是凡人，就算修成丹鼎二气，也不过享寿元一百五十载，对于这种长生之物来说，自己打个哈切的时间都比他们长。
“我知晓你，便是在那镇子之中杀死红衣之人，我无意理会也不想理会，不过我愿给你一个面子，只需给我献上三十童男童女，我便保佑着三年的太平。”
想到那不过十岁的女娃爬上树木，只是为了采集那树梢的嫩叶，并且不顾生命安危。
想到那已经落魄至此，还是会给予自己白面的乡民。
宁采臣抬起头。“我之前敬你只因你是这边龙王，可是如今你如此说那和邪魔外道有何区别？！”
龙王散漫的打了一个哈切。“人才分对错，可惜我是神。”
“神就能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神就能随着喜好任意剥夺人之性命？”
宁采臣说出这段话之时声音都在颤抖。
“嗯，能。”
“是么？”
宁采臣这是第一次看到神明，之后也不愿在见神明。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我们夜夜供奉，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我们月月祭拜！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我们为你们塑庙镀金！”
哪怕是这个镇子已经如此贫困，这个龙王庙之中还是金碧堂皇，由此可知当地人们为了此处到底是付出了什么。
就连上供的贡品都是平时见都见不到的事物！
可是不管再怎么饥饿，可是不管再怎么痛苦，当时都始终在不停的供奉。
镇子之中，各个家中将最好的用品摆上祭台，由神明先吃第一口，随后才敢自己分食。
“这边说你们应当做的，这也是你们必须做的，你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膜拜我们么？”
龙王说完之后，就径直的闭上眼睛，对于这种人，他懒得再看一眼。
虽然是被拒绝了，可是他依旧是不生气，毕竟一头大象不会和蚂蚁去怄气，仅仅是因为不值得。
可是如果宁采臣在此聒噪，那么吵人的蚂蚁就该被碾死，当然也少不了那整个镇上的所有生灵。
宁采臣立刻从梦中醒来，看着那个金碧辉煌的庙门，心中的无名之火已经快要将他燃烧。
“破山！伐庙！”
“不可！这可是有编制的正神，和那些无主孤魂并不是一个概念！”
一叶知秋立刻惊恐的拦在宁采臣的面前，他知道这位是真正能够干出这种事情的。
“就算是你破山伐庙又能如何？最终还是伤不到正神分毫。”
“破山！伐庙！”
宁采臣只是重复了一遍，就径直的闯了进去，看着那个龙王的塑像，是那样的庄严威武，可是在庙外之人，又是如此的饥寒交迫。
“你说人生来便是为你等服务，那么我告诉你，人之一字上顶天下立地，是为万灵之长！万物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