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兽神饕餮，张小凡脚踏两条船？(2/2)
….……
画面中。
“说的好。”
兽神面有意外赞赏之色，道：“好一个不过果腹而已。说起来天下芸芸众生，终日忙来忙去，岂不也只是为了果腹而已。如此说来，你说所谓之‘人’，岂不是也和我这饕餮恶兽一般，并无分别了么？”
“人还有不同。”
“什么？”
“爱恨情仇，人有感觉。”
兽神大笑：“岂不知众兽亦有感觉，你杀了这只野猪，当知野猪痛苦畏惧，如我杀你，你亦如猪。众生本是平等，何来人兽之分？”
张小凡抬眼，看着兽神，“有分别处。”
兽神眼神凌厉：“何分别处？”
“我平生有大憾事，日夜镂刻于心，生不如死，却又不能不生。生则尚有期望，死则为背情怯弱之人。此等情仇，猪如何能有？”
兽神一怔，眼中凌厉之色渐渐消退，随即脸上出现的是异样的神色。
空气安静下来。
火焰燃烧着。
烤猪表面的色泽渐渐变成了金色，浓郁的香气中同时冒出一股微微的焦味。
这时整只烤猪的表面都被透明的一层澹澹油滴所覆盖，张小凡最后将烤猪转动了几下，道：
“可以了，你们吃吧！”
小灰与饕餮同时扑了上去。
小灰抢先抓住一条后退。
饕餮直接一口将整个烤猪吞下，只剩一条后退在外面。
小灰大怒，用力拉扯。
卡察。
饕餮一口咬下，小灰猝不及防抱着猪大腿向后倒去。
饕餮几口就把整个烤猪吃进了肚里。
小灰也抱起大腿连忙大吃。
饕餮意犹未尽，四眼放光，直盯着小灰手中最后的肉骨头。
小灰恶狠狠将最后一块肉吃了下去，三只眼睛一起瞪大，望着饕餮。
饕餮满口流涎，垂涎欲滴，一步一步向小灰走了过来。
小灰勐挥手，手中残余的骨头向另一个方向远远扔了出去，同时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画面中。
饕餮身影一闪，如电如光，眨眼间腾空而起追上飞腾的肉骨头，一口将之咬住，在空中一个转折，又飞了回来，落在兽神身边。新笔趣阁
….只不过此时饕餮似乎也知道这是最后的东西，居然没有一口吞下，反倒十分爱惜的样子，伸出舌头在肉骨头上面不停舔食。
小灰吓了一跳，片刻之后转头对着张小凡，突然手舞足蹈，口中吱吱叫着。
张小凡看了它一会，忽地脸色一动，道：
“你说它像大黄？”
小灰立刻点头，随即向饕餮看去，猴脸上怒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中带些温暖的神色。
它看了正在舔肉骨头的饕餮一会，然后小心地移了过去，慢慢伸手，看着似乎想要摸摸饕餮那个狰狞的脑袋。
饕餮凶恶的头颅一转，警觉地低声咆孝一声，小灰立刻向后跳开，但随后吱吱低声叫了两声，再一次靠近饕餮。
而饕餮的注意力似乎也暂时离开了肉骨头，放在了小灰身上。
片刻之后，小灰的手再一次的伸过来，饕餮没有动作，但四只眼睛都看着小灰的手。
张小凡和兽神都保持着沉默。
特别是兽神眼中更有种奇异光芒，默默地注视着这两只异兽之间的交流。
小灰的手碰到了饕餮的头上，轻轻摸了摸，饕餮嘴里低声吼了两声，却不再有反对意思，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面前那根肉骨头上。
小灰随即慢慢靠近这只异兽身旁，用手轻轻抚摸饕餮身体，猴脸上露出开心神色。
张小凡慢慢低下了头，依稀记得许多年前，大竹峰上，小灰和大黄之间，似乎也是这样亲近起来的。
时光如水，原来小灰依然还记得当初……
……
小竹峰。
小灰骑在大黄背上，指着直播中的饕餮吱吱大叫，仿佛再说：看，那头蠢兽跟你一样傻！
“汪汪汪！”
大黄大声叫了几声。
“小灰、大黄！”
田灵儿跑来，揉了揉猴头，又摸了摸狗头。
继续看直播。
画面中。
兽神忽然打破了沉默，微带笑意道：“想不到它们两个十分有缘，是不是？”
“不错。”
“这只饕餮跟随我不知有多少岁月了，我一直以为是我在照顾它，没想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它比我快活的多。”
兽神面上的笑容似乎隐约有苦涩之意，“除了吃饱喝足，就算不是同类，却也还有你这只猴子愿意和它做朋友。”
张小凡澹澹道：“你若寂寞，去找个朋友不就行了。”
“这天下之大，有谁配做我的朋友，又有谁敢做我的朋友？”
张小凡眉头一皱，心里有些反感，却又见兽神似想起了什么，面色暗然，低声自语道：
….“可是，原来是有一个人，我真心相信她的……”
“怎样？”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她在骗我，非但如此，她还害的我好惨，几乎万劫不复！”
张小凡默然，想到了普智……
“你也有这等伤心往事么？”
张小凡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兽神看着他，眼中光芒闪烁，忽然道：“如果你现在就要死了，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么？”
张小凡一怔，心头一阵迷惘，刹那间思绪万千，纷至沓来，深仇、大恨、十年宿愿、缠绵白衣。
这一生风雨飘荡，却从未想过自己深心之中，还有什么最后心愿？
该是救碧瑶吧。
如果能将她救活，自己死了也甘心了！
这个念头他在十年间无数夜里，不知在心中想过多少次多少回。
只是还有那如霜容颜，终究是舍弃不去，在心间僻静角落，轻轻飘动……
周止若：“……”
赵敏：“……”
……
果然。
画面中。
等张小凡惊醒之时，兽神早已经离去。
小灰窜上了他的肩头，吱吱叫了两声，张小凡慢慢抬头望天，忽然低声道：
“小灰，我总是还要见她一面的，对不对？”
小灰似乎不大理解，也懒得理会，猴头抬起来也看着天空，似乎还在找寻饕餮的身影。
渐渐熄灭的火堆残尽，逐渐化作了一缕轻烟，轻轻飘散。
张小凡与小灰默然站在这深山林间，许久许久，夜风之中，也只隐约传来低低声音。
“……总是要见她一面……”
画面定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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