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取舍(2/2)
一道道蕴含着岁月之力的九彩霞光，陡然将谢衡笼罩。
霞光闪动之间，那璀璨浩荡的剑气，更是寸寸崩溃，化作了一道道元炁，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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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是什么力量？”
九彩霞光落下的刹那，鼠苍瞬间感知到有一位无上存在，冷冷地盯着自己。
一时间，鼠苍整个人骤然汗毛倒竖，后背更是冷汗涔涔，只是紧紧地握住托月刃，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而另一边，九彩霞光笼罩谢衡的刹那，一道沧桑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徐徐响起。
“道友，莫要随意插手原有的历史轨迹，这份因果业障，如今的你，还无法承受。”
这道沧桑声音响起的刹那，谢衡不由得眉梢一挑，心中更是惊疑道：
“盘古道友？”
“是你吗？”
只是，回应谢衡的却是久久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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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道友，谢某知道是你，鼠苍这厮，为了一己私欲，屠戮无辜众生。”
“若是此次不将他彻底制服，万年之后，蜀山之祸定然是无法避免，还请道友，助谢某一臂之力。”
半晌后，一道低沉的叹息之声，在谢衡的心海中响起。
“哎~”
见到盘古道人回应，谢衡眉宇间的喜色一闪即逝。
“道友，曾经已经发生之事，不可随意插手更改。”
“否则，这无尽的因果业力，将全部加诸尔身，一身道行修为，更是顷刻之间便彻底消失殆尽。”
只是，待到这声音落下的刹那，谢衡神色中的喜色，瞬间化作一种无尽的凝重之意。
抬眼扫过浑身紧绷的鼠苍，谢衡的视线，朝着城中那铺满了大街小巷的干尸残骸看去。
剩余老弱眼中的希冀期待之色，如同一根根细针，扎在谢衡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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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间，谢衡的神色中，只剩下了无尽的决绝。
“盘古道友，鼠苍这厮为了一己私欲而祸害无尽苍生，若是今日谢某因为害怕那无边因果加身，便将这满城老弱弃之不理。”
“那谢某与鼠苍那厮，又有何区别？”
“那谢某所修之道，到底是所为何来？”
“哎~”
谢衡的话音落的刹那，一声低沉的叹息之声，在他的心海中淡淡响起。
“道友，非是贫道阻拦于你，而是你即便出手将这鼠苍打杀，这满城的百姓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况且，肆意插手岁月长河中已经发生之事，将会对万年后的众生，产生难以预估的变化，其最终的结果，便是贫道也难以预料。”
说着，盘古道人的声音微微一顿，继续道。
“道友，若是执意如此，对万年后的无辜众生而言，公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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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道人那低沉的询问之声，在谢衡的心海中，徐徐回荡，不断震动着谢衡的心神识海。
“万年后的众生，当下的城中百姓？”
“又该当如何取舍？”
一时间，谢衡竟然陷入了纠结犹疑之中，不得挣脱。
不远处的鼠苍，小心翼翼打量着九彩霞光中，神色纠结不已的谢衡，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
“这昆仑弟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九彩霞光中，竟然有一种无可匹敌的伟力引而不发？”
“难不成，这是昆仑的护身霞光不成？”
“不论如何，这昆仑弟子来头恐怕不小，还是静观其变。”
瞬息之间，望着被九彩霞光包裹的谢衡，鼠苍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就在鼠苍心念思绪翻飞之际，九彩霞光突然微微一颤，便裹着谢衡朝着虚空中的那道裂痕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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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即将消失在虚空裂缝中的九彩霞光，鼠苍那扭曲的面目上，尽是诧异之色。
而锦官城中，剩余的百姓，望着即将消失的九彩霞光，更是发出了无尽的哀求挽留之声。
“求求仙长大发慈悲，救救我等无辜百姓吧。”
“求求仙长大发慈悲，救救我等无辜百姓吧。”
……
听着百姓的哭求之声，已经彻底消失在空间裂缝中的谢衡，眼角的一滴晶莹泪珠飞出，融进了那五光十色的无尽流光中。
就在九彩霞光即将消失之际，一缕玄妙莫测之力，扫过了鼠苍的混沌识海，掠过了城中的剩余孤苦百姓，轻易便将谢衡出现之事，从众人的记忆中斩去。
微微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扭头看着城中剩余的百姓生民，鼠苍的血色双眸中，便闪过了一道嗜血之色。
下一刻，鼠苍咧嘴一笑，一声尖啸的厉喝之声，在整座城池上空回荡。
“今日，尔等两脚羊们，俱是本座口中的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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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池中，只剩下了血色的刀光，在不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