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摊牌了,我就是空虚道长!(2/2)
李弘神情当中满是疲惫:「你有没有什麽话想对我说?」
秦开疆:「……」
你叫我过来。
却问我有没有话想对你说?
等等!
他心头一紧,忽然就想明白李弘为什麽会忽然叫自己了。
沉默片刻。
他跪地行礼:「臣欺君罔上,请陛下赐罪!」
李弘快步上前,将他扶起:「你身不由己,何罪之有?」
秦开疆眼眶有些发红:「陛下!」
李弘叹道:「你我兄弟这麽多年,我怎会不知你的为人,你的意志,可不是区区神使血脉能够左右的。你……一直都反对星罗继位,应当就是吃过太多苦吧!」
秦开疆虎目含泪:「多谢陛下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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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长叹一口气:「是朕应该感谢你才对!」
君臣四目相对。
已现英雄迟暮的无奈。
却依稀可以捕捉到尚未泯灭的少年意气。
犹记得李弘登基的前一夜,未来的君将相还有大宗正喝了个酩酊大醉,从那一日他们就把性命交给了终将昌盛的大乾。
过了许久。
秦开疆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沉声问道:「陛下!太子那里……」
话音未落。
洪公公的声音就又响起了:「陛下!太子求见!」
「这混帐,怎麽这麽沉不住气?」
李弘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旋即看向秦开疆:「开疆,你先去屏风后歇息片刻。」
秦开疆目光微沉,依然照做。
片刻后。
李知玄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父皇!父皇!大事不妙啊!」
李弘厉声训斥道:「宫廷之内,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李知玄这才收敛了一些,赶紧躬身行礼:「父皇!非儿臣乱了分寸,只是这件事情实在非同小可!」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秦开疆也是神使血脉?」
「哎?」
李知玄愣了一下。
李弘冷哼了一声:「他说你就信?若他还说朝中文武皆是神使血脉,你是不是准备把整个朝堂屠戮乾净?」
李知玄赶紧说道:「可那人拿出了很多证据,儿臣不由得不信啊!父皇,秦开疆早就魂染恶疾,却久久隐瞒不报,实在居心叵测啊!」
一开始他对神使血脉还没有概念。
结果后来越想越怕,李星罗的表现略胜于自己,都因为这血脉被父皇打得永世不得超生,让自己如何等闲处之?
一个李星罗也就罢了。
转头又来一个秦开疆是什麽意思?
李弘气得太阳穴直突突:「你又怎知他隐瞒不报?」
李知玄愣了一下:「您是说……」
李弘死死地瞪着他:「你可还记得你岳父当年跑到京都与朕吵过一架?」
李知玄有些结巴:「他,他那时已经向您坦白了麽?」
「你觉得呢?」
「……」
李知玄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汗水:「可是父皇,您也说过,有这种血脉的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
李弘冷声打断道:「你岳父除外!」
李知玄:「……」
李弘沉声道:「你可知安南军的口号是什麽?」
李知玄赶紧答道:「忠,忠肝义胆,勇武传魂!」
「那你可知,最忠诚于朝廷的军队是哪一支?」
「安南军!」
「那你觉得,你岳父有问题麽?」
「……」
李知玄沉默,就在自己第一次上完早朝之后,李弘就把他叫了过去,将大乾的所有计划都给他讲了一遍。
比如沈悝放纵自己的小儿子,只是为了把血统强的妖族汇聚到一起,让他们以为宰相是自己人。然后让他们玩弄的女子怀上顶级妖官的孩子,让妖官集团彻底为大乾所用。
再比如放任君帅不合的谣言蔓延,只是为了让妖官集团放松警惕,从而温水煮青蛙。
事实上,不管是沈悝,还是秦开疆,都值得毫无保留的信任。
若再不表示信任。
自己的皇位别想要了。
李知玄赶紧说道:「父皇!儿臣知错!」
「你跪下发誓吧!」
「儿臣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对将相心怀芥蒂,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不够毒!」
「五马分尸,车裂而死!」
「不够!」
「众叛亲离,被人世世代代唾骂,死后不入祖坟,曝尸荒野,永世不得超生!」
「知道了,回去吧!」
目送李知玄离开。
李弘沉默良久,才长途一口气:「开疆!陪朕下棋!」
「是!」
秦开疆从屏风后走出,他知道李弘心里也没有什麽底。
但没有办法。
只能选择相信。
总好过让神使血脉上位。
落子之间。
李弘笑着宽慰道:「你倒也不用担心,沈悝与你乃是大乾顶梁柱,届时让沈悝多营造一些外患,知玄不会对你怎麽样的。」
秦开疆勉强笑了笑:「是!」
李弘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晚上我把牧野叫过来,你我一起说服他与星罗和离。这孩子太天真了,还请务必让他知道这世道有多麽残酷,世界从来不是围着他转的,能饶他一命已是恩赐!」
秦开疆恍惚了一下,感激道:「多谢陛下!」
……
帝姬府。
「八庙祝!什麽时候能动手?」
「我已经将玄武之精的传言放出去了,玄龟应当已经相信,但还是有些谨慎,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出发。」
「快点啊!」
「我也想快点!别催,老实等着!」
敖锦也有些暴躁,这些天秦牧野每天一催,实在让人有些头大。
秦牧野讪笑一声:「这不是太急了麽?您消消火。」
对面没有回应。
显然已经挂断了。
他疯狂挠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老李头寿元将尽。
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其他事情才有谈判的馀地。
现在的他,明显是没有解决方法的。
但他记得,四庙祝玄龟的命格技叫做【借寿】。
只能赌了!
这些天他急得要发疯,恨不得直接冲进大圣庙把玄龟宰了。
只可惜,听闻几个庙祝联手有妖皇之威。
而且最近妖皇殿也有了动作,很多实力强横的大妖都来到了大圣庙。
强行出手,未必能占到便宜。
「牧野,杀龟真的有用麽?」
「应该有用,我见到的那个秘法,说是可用龟丹帮垂死之人延寿,但究竟能不能成,还是得看个人体质。总之不急,我们还没有输。」
「嗯!」
李星罗甜甜一笑,挽着他的胳膊一刻也不想分开。
这些时日,她的天空无比暗沉。
只能醉醺醺地沉溺于这个温暖的怀抱。
她在秦牧野的怀里蹭了蹭:「牧野,咱们吃晚饭吧!」
「嗯!」
秦牧野点了点头,便揽着她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却不曾想,刚开门,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逼近。
洪公公笑眯眯道:「驸马!陛下邀您共赴晚宴!」
李星罗蹙起了眉头,思索片刻还是说道:「洪公公稍等,我们换了衣服马上就去。」
洪公公笑着摇头:「帝姬!陛下只是邀请驸马,并未邀请您!」
李星罗:「???」
有那麽一瞬间。
她好像意识到了李弘想要做什麽了。
恐慌如同怒潮,从九天之上狠狠拍下,恨不能将她拍入海渊。
秦牧野握着她冰凉颤抖的手,心中满是心疼。
他轻轻抱了她一下,低声道:「我这就去帮你教训一下他们!鹭鹭你开着通讯法器,我帮你出完气之后,就回来陪你!」
李星罗扯了扯嘴角,她知道秦牧野是担心自己胡思乱想。
沉默片刻,她轻吻了秦牧野一下:「早去早回!」
这世界,只有牧野把自己当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宠了吧?
「等我!」
秦牧野揣着满腹戾气,大踏步离开了帝姬府。
夫妻一体,却只邀一人。
逼迫割席的举动简直不要太明显。
人为什麽能够如此绝情?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皇帝。
但做人不能太畜生,欺负我老婆就是不行!
鹭鹭该你的啊?
被你榨乾每一寸血肉,现在只剩下一个老公,还要被你拆了?
秦牧野没有坐马车,因为马车的速度,根本宣泄不出他的怒意。
一阵破空。
转瞬便抵达了雍庆宫。
没有通报,直接闯入。
他看到了饭桌上除了李弘之外,还有秦开疆,他心里大抵明白,蒲鸣龙那个傻缺应该已经搞过事了。
其实都不用这傻缺搞事,以李弘的智商,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在诸神遗迹里状态不对。
李弘啊李弘!
你可真有容人之量啊!
可你为什麽单单容不了你的女儿!
秦开疆见他不通报就闯了进来,不由皱了皱眉:「见长辈全无礼仪,成何体统?逆子,跪下!」
秦牧野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戾气:「我跪你妈!」
秦开疆:「???」
李弘:「……」
秦牧野盯着李弘就骂了起来:「老登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袋里面全是血栓?秦老登你都能容,为何偏容不下鹭鹭?」
秦开疆:「???」
李弘:「???」
不是?
直接就开骂了?
还这麽难听?
秦牧野越骂越上头:「老子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你们怎麽想的,你是不是又让李知玄发毒誓了?你们真是他娘的极品啊,一个敢发,一个敢信?脑子要是不用,就捐了它呢?自欺欺人有意思麽,臭煞笔!」
李弘:「???」
活了这麽久,他还真是第一次被人骂得这麽难听。
当年争夺皇位之时,攻讦他的人不在少数,骂得虽然过分,但总归文雅一些。
被人市井泼皮一样骂还真是第一次。
而且骂自己的,还是自己的女婿兼半个学生。
臭煞笔?
世上为何会有这麽恶毒的词汇?
李弘许久没有这种破防的感觉了,他脸色黑的吓人:「牧野!朕想救你,你竟如此不识好……」
「不是好歹是吧?」
秦牧野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想说,看在秦老登的面上,可以饶我一命?真是好大的恩赐啊!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指着你俩的鼻子骂一晚上,你也不敢杀我!」
秦开疆听得太阳穴一阵突突,沙包大的拳头握了又握,强行压制住暴起杀人的冲动。
太不像话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
李弘快气笑了:「你个孽障何其可笑!你真是被宠坏了,从来都不知道这世界何其残酷!为父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忘了麽,为何还如此天真?」
「天真?」
秦牧野呵了一声:「我的岳父大人,你难道不好奇,为什麽你找了空虚道长那麽久,他都不愿意见你一面吧?你该不会以为,他一身兴盛社稷的本事,就一定有一颗为了社稷甘愿牺牲一切的心吧?」
李弘:「……」
秦开疆:「……」
一个极为不妙的猜想在他们心头滋生。
秦牧野单手叉腰:「我本只想用好晚辈好臣子的身份与你们相处,结果换来的只有欺压与疏远。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空虚道长!」
李弘:「!!!」
秦开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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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烧针救我狗命,搞到了38度以下,居然能码出两章。
对!我就是在卖惨。
兄弟们给点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