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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躬身弯腰,这就用手里的法剑撑地呕吐起来,就在他眼睛终于有所缓和时候,捏着九凤法剑的那手忽有颤动痒麻了掌心,他很是奇怪地愣了一愣,确认果真是这剑在发颤的时候心上霎时起毛

    “韩兄弟,你可还好。”葛元白好心地来搀了他一把,他赶忙挤出一笑,只是说了一句若不是走这一遭,他都不承认自己也不年轻这个事实搪塞过去,可是随后向上的路上他没了前段时候的满脸轻松,也就二十来步,就已经因为心神不宁踩掉了茅绪寿两回鞋跟

    九凤剑颤,这是法器感应到了曾经也滴血在它身上的坛下弟子,而韩不悔所在的坛下只有他恩师与师兄三人,师父早已在十年之前因为顾良潇不留一字又心怀不轨地往了败西村去而积郁并亡,那么九凤剑感应到的术士又会是谁?

    就在一众人开始打量起他忽然古怪起来的时候,这山间的路一分为二,得到了前辈们的允许之后魏通宝燃起了一个掌心大小的走马灯,而在最后面的柳萑则从自己随身里面掏出了个西洋的镀金珐琅“千里镜”上前了些,借着一点光亮用其四周远眺

    “哎哟喂,柳少爷这个可是名贵货,贫道前些年开洞摸宝的时候也从一些还算富贵的棺材里摸出几个这洋物件,但是没了你这上面的那几颗蓝绿的石头,也就能换两顿花酒喝个痛快而已。”

    柳萑听完他这一番话之后不禁笑出了声,露出一排皓白的牙

    “上回多有怠慢韩叔,出去之后你可得跟我回盛京住上一阵,我是个倚着四爷的废人,有用的不会,可是鉴花品香,哪家酒香菜好的,倒算敢自诩行家!”

    说罢他放下了那千里镜,而其余人或多或少地与王玖镠一样都斜眼到了茅绪寿身上,好在他神情还算平静,毕竟有了刚进守龙村那一场鸡飞狗跳,怕是柳萑这番轻浮话又让他想为段沅出口气

    柳萑一抬手,只见那在句容宴席上拿出过的宝葫芦系着彩绳从掌间坠下,他张口并没有念出法诀,而是忽然伸舌出口,从舌间发出了嘶长阴沉的声响,随后在他指间落在的那处瘦高的树影上面的几双血红发亮的眼睛顿时如灯熄一般没了踪影,伴着那老鸹一样的黑鸟惨叫传来有东西落地的声响

    “左边往前就是个断崖,咱们现在能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那处下面海浪打出来的;实在暗了一些,但是刚刚四爷告诉我穿过了那树后的地方有活人有火。”

    众人这就转了脚下往右走去,一路上面有二三如同背阴山里半截袒露的薄棺忽然棺盖崩裂,但那其中的毛僵刚刚立直站稳就被王茅二人各自的盐米香灰打了回去,也不知为何,原本沿路嚣张的灵魂毛僵见到了他们靠近树丛之后便有所后退,待得众人先后钻进了这怪树错杂的缝隙之中,他们便没再穷追不舍

    “魏小兄弟,你还不晓得这山中树的由来罢,老道简单同你说说,我们也是从句容南茅陆真人那里才晓得的……”

    “阎王毒,这树的树皮树桨乃至枝干都是剧毒,在岭南沿海靠河的山里多少都有,只是雷州岛出奇的多,但凡山客猎户遇着不得不从这毒木身旁过的时候都格外小心,因为哪怕只是被树刺剐蹭破皮就可能让人一命呜呼,也因为受其毒亡的人皆是不能喘息,喉间有如同割喉的血线渗出皮肉吐血不止,因此还有一名‘见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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