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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日很快就到了。因为公主大人的再三叮嘱,段明暄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出席,还专门把无框眼镜换成了隐形。进校门时候却没得到预想中一般来自妹妹的热烈欢迎,只有李女士带着他参观校园。段明暄暗想我只是毕业很久了,倒还没有失忆,教学楼更是每个礼拜都来接人,就婉言谢绝了李女士例行公事一般的邀请。结果身边围着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几乎有簇拥之势,甚至还有几只手捏着名片要直接塞进他外套口袋里,要不是到现在还没看见巡漾他早就脱身了,现在应该在回家被喷射鱿鱼殴打的路上,即使只是坐在沙发上打连连看都比在这里维系人情往来更有意义。对于学生们,对家长开放是顺理成章的娱乐日,对于家长而言,这里却是为数不多能接触到更上层社会资源的场所。段明暄作为最上层中的一个,只感觉到疲倦。
作为校董当然要上场,甚至还要讲一些象征意义都比真实含义更重要的莫须有讲话,毕竟他上次来还是过来开人的,使用权利的代价是承担起安抚剩下学生的责任,他还不想让巡漾在被霸凌未遂后又因为自己的施压而被同学们避之不及。段明暄以前没感受过这种压力,他当年在明安念书的时候他阿姨是校董会长,所以孤独才是常态。不过当年段翊女士对家里孩子还是很上心的,表现形式为段明暄入学那年还专门捐了一个带配套设施的新室内操场,因此那两年开放日就算只是助理来代讲话也没人说一句,甚至发言结束还会响起热烈的掌声。
段明暄的思绪还没收回,已经到了该热身上场的时间,还没看见巡漾真的让他有点烦躁。其他家长身边都站着孩子,即使只是代为出席的助理或者小爹小妈都有小姐少爷陪伴身旁,虽然面色不虞,但是看着还勉强组成了一个家。段明暄却又是一个人,学校办倒还记得他,找人递了瓶冰水过来。站在场边热着身,他现在有点后悔真听了巡漾的鬼话一个人就来了,连个司机和助理都没带上,就不该这小猪撅着屁股讲点什么自己都一口答应,这下好了,成留守哥哥了。带着情绪上场的段少完全是大杀四方,带着监护人队一群近乎于老弱病残的中年人和小白脸把学生代表队压着打,打跳跃时间差在校篮队长头上扣帽,就这样轻轻松松赢下了半场,正坐在场边灌冰水拿着毛巾擦汗的时候,巡漾终于出现了。
公主殿下闲庭信步,是领着啦啦队上来的,都穿着同款的高腰牛仔衬衫和短裙制服,甚至为了平衡身高在其他人都穿高跟长靴的情况下巡漾只穿着同材质的平底鞋,他仍然是最高傲漂亮的啦啦队长,让段明暄想起他第一次看见那张照片的惊艳感觉。即使化了妆,穿上裙子,刚刚到肩膀的头发也扎成高马尾,他很明显和后面的人还是不一样,英气硬朗的五官轮廓和鹤立鸡群的高挑身材是没有办法伪装成女孩子的,但是他也并没有想变成女孩子,他很满意现在的他自己,这份自信从他的每一次挥球、跳跃、踢腿和永不落下的微笑中洋溢出来。巡漾带领的啦啦队把本来因为比分而尴尬的场面带向了重视付出更甚于成绩的的氛围,全场都因为这个十分钟的表演而被点燃了,也许更确切来说,是被这位无与伦比的啦啦队长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