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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结果不好吗?”

    祁连摇头。

    萧山雪长长地哦了一声,指尖上的茧子蹭着他的脸颊。

    “那我下一站会去哪儿呢?”

    祁连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萧山雪的手是热的,拇指被动地在他脸上滑动,手心带着隔壁病房悠悠的护手霜的味道。谁都会善待他,就连悠悠都会心疼他干瘦的手背,抹满香香的油膏让他握着笔养手,而不是让他抓着刀枪吃苦。

    祁连抓着他的双手,把脸埋了进去。他恨极了那些茧,又不得不感谢他们保护着他的爱人。

    黑暗的楼梯间里有一座烟头烟灰和烟盒堆积起来的废墟。祁连蹲在上边,像在错误的季节种错了庄稼的农夫跪在土地庙。他伏在萧山雪的膝头,近乎虔诚地亲吻他的掌心,那种从荒芜中走来的温热宛如神迹,或许不仅仅是祁连,连萧山雪都不能相信自己真的离开了苦海,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失忆?

    但祁连在神迹面前什么都没有求。

    不求就是他的私心。想起来不好,想不起来也不好,选他不好,不选他也不好。他握着萧山雪的手,融化的雪浸湿了他。

    体检中心走廊里的灯很久没有亮了,楼梯间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很久之后才传来这样的对话。

    “我困了,回去吗?”

    “嗯。”

    “今晚抱我睡觉吧,床可以拼在一起。”

    祁连破天荒地说:“好。”

    ————

    萧山雪出院定在两天后,可次日恰巧太子的妈妈来探望儿子,一些没来得及说开的话就又搁置下来。

    那时太子虽然已经醒了,但还是认不出来人,祁连总是对这事儿心有愧疚,可老太太哭了一阵,并没追问儿子受伤的细节。褚悠悠说着一口吴侬软语安慰着妈妈,祁连一个词都听不懂,脸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萧山雪也没动静,乖巧地坐在角落小口啃老人家带来的莲雾。祁连不好意思吃,硬捱到饭点,忙不迭地推着球球去帮忙打饭。

    刚出门不久,萧山雪抱着空饭盒突兀地说:“悠悠说,哥哥是哨兵,你很照顾他。”

    祁连猛地一顿,差点把他从轮椅上晃下去。

    “你听得懂?”

    “好像能懂几个词,哨兵,哥哥,照顾,模模糊糊的,”萧山雪撑着轮椅的扶手锤了锤脑袋,“有些是之前悠悠教的,但是似乎不全是,唔……我不能细想,会头疼。”

    “球球,你妈妈也是江南一带的人。”

    妈妈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陌生极了,但好在球球对这个词也并不熟悉,他疑问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说自己毫无印象。

    “就算你把她喊到我面前,我也未必认得她。但是你告诉我,我就信。”

    轮椅骨碌碌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关系,”祁连说,“我会带你去看看。”

    萧山雪的手指摩挲着饭盒的边缘,眼神虚虚落在盖子上被他不小心磕出来的一个小坑里,人影在光亮的不锈钢上扭曲。

    “我不想去。”

    祁连叹气:“为什么?”

    “我不认识他们。”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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